此刻在雷克雅未克飞布达佩斯的飞机上,翁老师在翻看冰岛的相片,璐哥在准备大会的pre,青君在闭目养神,而我在琢磨怎么把七天的冰岛之行偷懒写在一篇日记里。
从没感受过七天可以如此短暂。环岛之行就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如何开始和结束会逐渐模糊,可梦里零星的场景却异常清晰。梦里我可能去了一趟另一个世界,那里有汹涌的巨浪和高耸的冰川,刺骨的北风以及绚烂的霓虹。而此刻梦醒过来我睁开双眼还未起身,复杂的感觉开始像潮水一般冲刷心头。
北极光执念
驱车两百公里来到第一天的民宿,一路也费了些周折。安顿妥当已是午夜,不想北极光不期而遇。当大家开始欢呼着捕捉到这舞动的精灵不久,它便渐渐淡去,只留下满眼喧嚣的星河。在接下来的数日,我跟朋友们每夜驱车追寻寒风中守候,却再也没有见到这夜一般绚烂诡谲的北极光。
说来也无憾,毕竟这场降临我们并没有错过。有时候执念就是这样可笑,面对那些结果已经注定的事实,我们所做的努力也只是安慰内心罢了。反正…既然事实结果都已注定,就但行必要之事,坦然点走下去吧!
公路驾驶
我喜欢驾驶。几吨重的钢铁巨兽沉吟着带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你可以放空自己,或者跟它交流,去期待,去探索,那是属于驾驶者的特权时间。
尤其在冰岛的公路上。
温暖,凌冽,奇异,孤独,所有的转换可以在几分钟之内完成。在这里我宁愿一直开下去,沿着被置入这个陌生世界的一号公路一直开下去,开进雪山深处,以及峡湾尽头。握紧方向盘企图对抗横风的瞬间,我觉得自己好像举起螳臂的昆虫,驶过阳光柔软湖水澄澈的村落,我想留下来当一匹马一只羊或者任何什么生物。世界上再没有任何角落可以如此满足一个公路爱好者对旅行的期待,疾驰穿过风雪,草原,冰川,彩虹…目的地在哪里,我并不太关心,此刻我希望火山深处潜藏着一个巨引源,时钟滴答一秒,身边已沧海万年。
朋友关系
年龄越增长,很多思想和习惯就会逐渐沉淀下来,成为身体的一部分。时间久了,就会像凝固的岩浆,坚不可摧,难以改变。几个难以改变的思想,大概也只有较小概率恰好形状契合,相处舒适吧。一周的旅行,与相识不久的朋友相处感觉上虽然风轻云淡,却又极其舒适。在北都阿克雷里,朋友们将明信片投向这个星球的各个角落,我突然想也许有一天我也许能被他们想起,偶然间收到他们的问候,内心温暖荣幸。再或者更务实些,即便往后天涯陌路,当下的这份信任和舒适也已然是囊中之物无疑了吧!
很遗憾,如璐哥说的老友记一样的朋友生活,是必然难以维系的。在lovehouse的第二三年,我也在小麦岛跟翔哥和丁妈说出了相同的愿望,可慢慢的,生活的海浪还是会把大家分割开来,再推向不同的江河湖海。这对愿望本身来说也许有些残酷,可是也并不一定伤感。毕竟…生活的本身就有事与愿违的属性……不过重要的是,无论天南海北,灵*契合的人,不应孤独。就像lovehouse的朋友们即便各奔东西,那份连结也会让彼此毫不犹豫的倾囊相助。
在这个理性大于感性的年纪竟然还碰到喜欢的朋友,我觉得自己很幸运。我愿意尝试着"毫不犹豫"和"倾囊相助",因为这让我觉得内心舒适。这些有趣的,让我崇拜朋友们,愿桥都坚固,隧道都光明。
我超我
这一周,最大的收获还是朝向和解又迈出了一小步。
坚强、独立、自律、高自尊自信,这一直都是超我理想中的样子。我和大多数人可能的存在的区别在于,本我跟超我差了太多。所以本质上,敏感,逃避,懒惰,低自尊的本我会把那个有意识的自我架在非常煎熬的处境,迫使他去挣扎去进步,而不是与那个不完美的自己握手言和。结果看上去积极向上,感受上却是既矛盾又分裂。
这两年来我一直努力寻找机会去了解他们,促成他们的和解。从弗洛伊德到阿德勒到量子力学,虽然也都不过是高阶一点的鸡汤而已,但喝下去却的确可以好受很多。"课题分离"也好"因果论"也罢,总算是为我对抗焦虑提供了一点理论武器,我愿本以为接着我需要时间和实践,将它们内化和吸收,慢慢的总可以药到病除。
旅行的意义让我看到了自己的狭隘。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