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夜,
没有邮戳,那让人相信的地址
没有形象,这最先听到的声音
没有舌头,让最后的开口说话
没有说话,让他们,
垂首过河走过亚特兰大,背着母亲
到另一个地方生下小孩,晚祷
让词驰过,含着橄榄的梦里
用锄头的尖儿写信,寄给父亲
到过的地方都要生一个小孩
让最先开始的,最后说话
你的怀里依旧是,你的大提琴
这一夜你锯响一棵树,这夜,
把我记住
“让最先开始的,最后说话。”
这首诗的作者这样这样写到,也这样做到。
大学四年间,作者最忘不了“一层楼只身一人的图书馆、忘不了一盘拌面顶上一天、忘不了给女友打的四十三次空白号码、忘不了冬夜里大礼堂排长队领报告单、忘不了邮局寄信时满身风雪、忘不了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晚……”
一丝一缕都是财富,他说:“感谢生活。”
写诗的作者来自农大,他叫樊帆。新疆农业大学水利于土木工程学院的大四学生。除了作家、本科学生之外,他还有了一个全新的身份——新疆农业大学推免研究生!
学生樊帆“我总体愚笨,大学四年,他们出类拔萃,令我叹服。幸好互相取暖,砥砺激发。这些年远行于回归,我只是做了我认为该做的事情,无惊有喜。”当问及获得推免研究生名额时他作何感受,他向小薇这样说到。
对樊帆而言,在争取推免研究生名额时遇到最大的困难是对自己的怀疑。塞涅卡说,愿意的人,命运领着走,不愿意的人,命运拖着走。回过头来,当时也只道是寻常了。
诗人樊帆于樊帆而言,最引人注目的便是他作家的身份。
“十二月的一天
我走上厚厚的坚冰,小心翼翼。口齿僵硬,已不能亲吻。野鸦飞过屋顶,
十二月的天空万里无云。
我留下剥落的骨骼,和大地一同悲伤。”
他出版了诗集《盲流》,他的新诗集《十一日》也正在筹备中。
“13年初试动笔,在词的敲打中锤炼自己,到现在,我甚至不敢对外人讲。我无比自卑,却同时又足够幸运,写作与生活,可以让我在罅隙中审视自己,如我序言中所说,这是一种平衡,在“无头的写作”和生活之间保持的一种平衡。无所谓使命,越是孤独,你便越是要向上攀登,而越是没有止境。”著有诗集《盲流》,这些话便是作家樊帆的初衷所在。
“《盲流》没有出版,没有出版社愿意为一个名不经传的人冒这个险,为自己写,给朋友读,目的达到了,出不出版对我意义就不大了。自费印刷了二十余本,自己审稿,自己做编辑,忙活了一个暑假,结果都送朋友了,送到一本不剩,想想也是一种感动。谈及原因,可能是希望它承前启后吧,那段日子感情上出了问题,一切都是灰暗的,它的出现让我看到了光。《盲流》已是过去式了,新诗集《十一日》在筹备中。”
作者樊帆的眼中,在《十一日》中仍然值得一提的是《前夜》,让最先开始的,最后说话;而《十一日》,十一日,十一种生活。
这位优秀的学长,想为我们分享令他印象深刻的张晓风和贾平凹。张晓风文笔极为细腻,于无声处听惊雷;贾平凹是怪才。
在作家樊帆看来,兴趣和专业之间没有必然的联系。以兴趣为导向,当然更好;即使不是,也无妨。之前的自己不会想到,一个充满感性、理科不好的人,大学竟然学了这么一个工科,而且以后还要在这方面钻研下去。兴水利,除水害,水利人以最笨的方式和自然抗衡,而恰恰是这种笨,一代又一代水利人前赴后继的这种笨,让他深受感动。
农大学子樊帆“母校诞辰70周年,我们在一起。”
这是农大学子樊帆想对母校说的话,而小薇也希望能在那个时候依然可以看到学长,挥斥方遒、书生意气!
《十一日》
1十一日:群
从死亡中我们读出爱
那该死的来自我们
却从来不属于我们的东西
总被谁的思想骋过
但是宁静却先于我们到达
我们先于我们的语言到达
2应许之地,被允许那样在着
恋爱像雨一样下着,仿佛
早年的樟树林,多雾的早晨
我们手挽着手,谈起瓦格纳
红球鞋,代我们受罪
是秘密也不是秘密
我们就从那里回归
3普鲁士大街号
救赎和象征权力的种子
在预言光。嚼槟榔的男人
穿行在水泥柱子之间
背叛不是罪,母亲
你预言光,你未曾拥有的
让我嗅出你并追随你一生
你是震旦纪的魔
夜夜保持一种冷静
4符拉迪沃斯托克的港口
用风声替代回声
用今夜海的静止代替我们思考
用替代代替交换
用尘世的回应接我们
等是盲目,也是麻木
爱是盲目,也是麻木
5爱就是恨了
不爱也就是恨了
起点也就是终点了
我骑到洛阳的马,也累了
伦勃朗的光还没出发就到达了
漫天星光从开始就黯淡了
耳朵仅仅用过一次
只见过大海一次
就旧了
6枪声即秩序
没有野火,没有麦田的急救
没有说书人的故事
能够对付的仅仅是声音
如果对付的仅仅是声音
7极夜,词语的边界
少年取回火种,窗帘后
风暴裹挟着你促使你思想
茫茫大海让你感动
你和天边的压力一并完成
从不言说,不说
因而更接近本质——
词语的边界
8雷克雅未克情人,以
一种可原谅的欧式抒情
小酒馆即是分离的起点
让你出走的这七年远远望着
也让漫山花楸树心灰意懒地开着
离去不是所有,突然
有一颗石头,在疯狂地想你
9看到我们那爱哭泣的家了吗
爱人,我知道,你飞得累了
我知道,不如,我们
去教孩子们抓水母吧
你帮我煮咖啡,放一丁点糖
毕尔的晚宴在明天
我准备了她最爱的巧克力
10奈良无鹿,而天欲雪
今夜钟声不为信仰,今夜
从童年微微发亮的打谷场上
你回来了,父亲
11你们在说些什么,大师
生活这伟大的隐喻,比
远处骑马人的困惑走得更远
从你身上走出我
从基督的身上走出我
而回到我
采访:李伟(实习)
编辑:蒲志平
审校:邵贵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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